2009年4月23日 星期四

古人糟粕


〈莊子.天道〉
  世之所貴道者,書也。書不過語,語有貴也。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意之所隨者,不可以言傳也,而世因貴言傳書。世雖貴之,我猶不足貴也,為其貴非其貴也。故視而可見者,形與色也﹔聽而可聞者,名與聲也。悲夫!世人以形色名聲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名聲,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則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世豈識之哉!

  桓公讀書于堂上,輪扁斫輪于堂下,釋椎鑿而上,問桓公曰:「敢問:公之所讀者,何言邪?」公曰:「聖人之言也。」曰:「聖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粕已夫!」桓公曰:「寡人讀書,輪人安得議乎!有說則可,無說則死! 」輪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觀之。斫輪,徐則甘而不固,疾則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應于心,口不能言,有數存乎其間。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輪。古之人與其不可傳也死矣,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粕已夫!」

白話:
  世人所貴重的道,載見於書籍,書籍不過是語言,語言自有它可貴之處。語言所可貴的是(在於它表現出的)意義,意義自有它指向之處。意義的指向之處是不可以用言語傳達的,而世人因為注重語言而(記載下來)傳之於書。世人雖然貴重書籍,我還是覺得不足貴重,因為這是貴重(那)並不(值得)貴重的。本來,可以看得見的是形狀和色彩;可以聽得見的是名稱和聲音。可悲呀!世人以為從形狀、色彩、名稱、聲音就足以獲得那大道的實際情形。可是形狀、色彩、名稱、聲音實在是不足以表達那大道的實際情形的。知道(大道)的不說,說的又不知道(大道),那世人又豈能認識它呢!

  齊桓公在堂上讀書,輪扁在堂下砍削(木材)製作車輪,(輪扁)放下椎鑿的工具走上堂來,問齊桓公說:「請問,公所讀的是什麼書呀?」桓公說:「是(記載)聖人之言(的書)。」又問:「聖人還在嗎?」桓公說:「已經死去了。”輪扁說:「那麼您所讀的書不過是聖人留下的糟粕罷了。」桓公說:「我讀書,做輪子的匠人怎麼能議論?說出道理就可以放過你,沒有道理可說就要處死。」輪扁說:「我是從我做的事情看出來的。砍削(木材)製作輪子,(榫頭)做得過於寬緩,就會鬆動而不牢固,做得太緊了,又會滯澀而難以進入。(我做得)不寬不緊,得心應手,口裏說不出來,但其中自有度數分寸在。我不能明白地告訴我的兒子,我兒子也不能從我這裏得到(做輪子的經驗和方法),所以我已七十歲了,還在(獨自)做車輪。古代人和他們所不能言傳的東西都(一起)死去了,那麼您讀的書不過就是古人留下的糟粕罷了!」

2009年4月18日 星期六

不舒服


  昨天晚上想要一股作氣把最後一章讀完,不想被圖書館閉館時間打斷,所以晚上就決定回來讀書。

  吃飽飯後有一陣很不舒服的感覺,讀到一半覺得累,就去床上休息一下,結果就睡到十點。醒來後頭很痛,繼續把進度讀完,雖然吸收的比重很小,但總比完全沒有讀的好。

  休息了一下子,大約十一點多的時候,突然一陣反胃,把肚子裡的東西全擠出來了。想說可能睡一覺隔天醒來就沒事了吧,所以就熄燈上床。

  沒想到凌晨四點就醒來了,還是很不舒服,又開始反胃,這次跑出來的全是液體,味道酸酸的,也許是胃酸吧。正所謂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過不久又有液體衝出來,但是感覺很濃稠,而且還苦苦的,未看先猜這次是膽汁。

  四點半左右,我決定去馬偕掛急診,雖然淡水馬偕的風評很差,但除此之外的選擇大概就只剩榮總了,我已經迫不急待了。

  到了急診室,看到好幾個警察,讓人有很大的想像空間。掛號費就要七百塊,真是便宜。我想我應該是腸胃的問題,櫃台伯伯就幫我填腸胃科。然後有個護士來問我症狀,做了一些診前的手續,接著就去看醫生了。

  醫生看起來很年輕,估計大約三十五歲左右。我說:「昨天晚上一直覺得頭很痛……」話沒說完,剛才的護士就插嘴:「啊你剛才不是說肚子不舒服,到底是頭痛還是肚子痛!」醫生說:「先讓他說完嘛!」我開始體會到,淡水馬偕的風評差不是沒有道理的。

  診斷完另一個護士叫我去抽血檢查,然後去領藥處拿藥來給她,然後幫我打針。然後我就乖乖去抽血了,不過我就納悶,幹麻領了藥還要拿去給她。原來她說的藥就是注射藥劑。護士說這一針很痛,適合刺在屁股上,所以我的屁股就痛了半個小時。接著驗血結果就出爐了,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初步診斷是偏頭痛引起嘔吐,下禮拜一再到神經內科複診。

  總算結束了痛苦的一夜,回到寢室都六點多了,我決定今天請一天假好好休息,明天再繼續跟克勞塞維茲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