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29日 星期二

人無信就是畜牲!


  王世堅真的去跳海了。

  講到跳海通常會直接聯想到自殺吧,他坐水上摩托車出海跳下去再起來,難免會有人說他取巧。但不管怎麼樣,他總算是去跳海了,總算是實現諾言了。而且這種鬼天氣去跳海,光想就覺得難受極了。這年頭玩政治的都可以隨便講話,所謂「人無信不立」,只有在整個社會講信用的時候才算數,當一個社會裡完全沒有人講信用,那麼無信也可以立了。王世堅兌現跳海承諾,對台灣的政壇有正面意義。但願他們都能引以為鑑,講話是要負責任的。

2008年1月24日 星期四

無題


  最近趁著學期剛結束,又把天龍八部複習了一遍,上一次看天龍八部已經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每次看金庸小說都會有不同的感受,看到小說裡的人事物,就會聯想到自己和身邊的情況,人生的經歷越多,讀小說的感受就越有滋味。天龍八部裡一堆人愛的死去活來,段譽和三個是又不是的妹妹、段正淳和六個情人、蕭峰和阿朱、阿紫對蕭峰、游坦之對阿紫、葉二娘對玄慈、逍遙派的三個師姊弟妹,虛竹對夢姑有愛,倒是還沒有表現出死去活來的樣子。

  其中我只對段譽最有感覺。段譽拼命對王語嫣示好,我又何嘗不想這樣,只是怕好意會變成壓力。段雖然沒說過喜歡她,其實也已經說盡了一切。段何以為愛上王,是一個看似簡單,卻不太容易回答的問題,如果段沒有在無量山洞裡看過神仙姊姊,他會不會對王一見鍾情,只怕未必。但不管怎麼說,段總是難脫外貌協會之嫌。其實在我的眼裡,世上已經難有容貌能夠更勝於她的女生了,但我也確信容貌不是喜歡的唯一理由。媽媽對我好,因為我是兒子;口琴社那些女生對我好,因為當我是朋友,對我的好處也僅止於朋友。我們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幾乎沒有交集,沒說過幾句話,更不是熟人,她卻可以待我這麼好,那是很慈祥的關懷,就好像女神一樣,那是我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她是最特別的一個。只是段譽最後終於和王語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跨年那天晚上,我心裡好像突然被撞了一下,但當場沒什麼感覺,不知道是暫時麻痺了還是怎樣。但是之後想起來,心裡總是隱隱作痛,也許這就是「想到一些事」的感覺吧。我希望她可以過得很好,我也希望她覺得我過得很好,這些心事是不應該讓她知道的了。不讓她知道,也不知道跟誰說比較好,憋在心裡真是悶也悶死了。跟朋友說是無妨,但我不想被安慰,所以不如不說,更不用說家人了。

  也許能默默的喜歡,也是一種幸福,就像儀琳那樣,總是默默的為令狐沖祈禱。要把她忘掉很難,也不想忘,只不過要我去喜歡別人、去追別的女生,卻是難上加難了。雖然這些心事不應該讓她知道,但內心深處總還是希望她能知道,唉,感情的事哪有能不自私的。

2008年1月15日 星期二

「Google大學」鈍化學生好奇心


中國時報2008.01.15 
「Google大學」鈍化學生好奇心
諶悠文/綜合報導

  網路時代,只要在網路搜尋引擎Google鍵入關鍵字就能輕易查到相關資料,英國布萊頓大學媒體研究教授塔拉.布拉芭蓉便形容Google是「心智的白麵包」,但她也指出,網路正製造出一個仰賴不可靠資訊生存的學生世代。

  據英國《泰晤士報》14日報導,有18年大學教學經驗的布拉芭蓉本周將在布萊頓大學授課。她認為,資訊取得容易使學生的好奇心鈍化,同時抑制了辯論風氣。

  此外,許多剛進入大學的學生根本分辨不出網路上張貼的軼聞與毫無根據的資訊之間有何差異,卡拉芭蓉稱這種教育是「Google大學」教育。

 英教授批網路資訊不全正確

  卡拉芭蓉指出,艱難的問題能從Google找到簡單答案。但學生無從分辨這些答案是來自嚴謹的期刊論文或者只是粗淺的概念,Google的資訊包羅萬象,但未必是有營養的內容。

  布拉巴蓉的疑慮與《業餘愛好者的教派》(TheCultoftheAmateur)一書的作者安德魯.基恩的看法不謀而合。基恩痛批「線上業餘主義」,他在書中寫道:「現今媒體正在把這個世界撕碎成十億個個人化的真理,每個都看似合理而且等值。」

  布拉巴蓉教授指出,學生雖身處在資訊時代,但他們欠缺正確的資訊,他們上到維基百科網站找資料無可厚非,因為唾手可得。可是由網友編撰內容的維基百科曾被批評充斥不正確資訊,甚至它的創辦人之一拉瑞.桑格在去年離開這個網站之前,曾說維基已經「無可救藥」。

 資訊易得學生不作過濾

  由於傳統圖書館式微、藏書減少及圖書管理員人數下降,從Google等媒體平台尋找解答天經地義,然而箇中要訣就是學習如何善用網路工具。

  布拉巴蓉認為,教師必須訓練學生成為積極批判的思想家,讓學生具備詮釋及過濾網路資料的能力,而不是照單全收。

2008年1月12日 星期六

小腿上的傷口


  升高三那年暑假,想騎腳踏車到學校圖書館念書,才騎了沒多久,左踏板偷偷的脫落,我在渾然不覺之下左腳用力一踏,害得小腿內側被畫了一道頗深的傷口。受傷的那一瞬間,幾乎沒有感覺,沒有疼痛,本想把踏板裝回去繼續騎,然後就發現了那一道傷口,才嚇了一跳。後來再醫院給醫生縫合,打了麻醉,所以也不痛。此後才不時感到隱隱作痛。

  人的心情好像也會這樣。當下覺得沒關係,並不是故作瀟灑,而且好像還給自己打了一針麻醉,覺得自己很開心。但事後回想起來,總是會心裡鬱悶,甚至隱隱作痛。只是不承認心上有傷。

  腿上的傷當時看起來好像復原了,結果兩年內都還有後遺症,然後狀況才穩定下來,留了一道疤痕。看來心情也是要花一點時間才能完全穩定下來,也許到時候也會留下一道疤痕在那裡吧!

2008年1月11日 星期五

孟子論戰略-仁政的內涵


孟子的政治思想精華之所在,就是他的仁政思想,退可以保其民,進可以王天下,其基本條件要求為政者先保有其不忍人之心,也就是惻隱之心。孟子認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所以行仁政的基本條件並非苛求。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公孫丑上6)

也就是說行不忍人之政的根本,在於人的不忍人之心,而要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關鍵,在於「推恩」。齊宣王見有人牽一頭牛用以釁鐘,齊宣王不忍此牛「無罪而就死」,於是下令「易之以羊」,孟子認為此心即不忍人之心,而且「是心足以王矣」,但是齊宣王「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是因為沒有「推恩」,將其不忍人之心由施於禽獸以至於施於人民。孟子又說:

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善推其所為而已矣。(梁惠王上7)

因此行不忍人之政的關鍵在於「推恩」。以上的論述,都是為了回答齊宣王一開始的問題:「德何如,則可以王矣?」孟子回答:「保民而王,莫之能禦也。」

然而「保民而王,莫之能禦」的道理何在?孟子做了一個比喻,禾苗在七八月間遇上了乾旱,自然會枯槁,但是如果天上湧起烏雲、降下大雨,禾苗又立刻蓬勃地生長起來了,像這樣的情況,有誰能夠阻擋呢?孟子接著說:

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殺人者也,如有不嗜殺人者,則天下之民皆引領而望之矣。誠如是也,民歸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誰能禦之?(梁惠王上6)

由此看來,推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其結果就是可以「保民而王,莫之能禦」。

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說法也許難免失之迂闊,於是孟子又說:「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離婁上1)即使能推其不忍人之心,卻無適當的法令制度加以配合,其結果就是「不足以為政」,因此欲推行仁政,「善」必須與「法」配合,才能夠有所做為。可惜孟子接著又說:「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這一點成為孟子思想的致命傷,戰略必須因時制宜,豈可全遵照古法?但從戰略研究的角度來看,若能對孟子思想稍加修正,對於「先王之法」若能「不以法為守,而以法為用」[1],或許未有不可。



[1] 宋、何去非,《何博士備論》。

孟子論戰略-戰略思想之所在


孟子為先秦儒家的代表人物,相對於孔子的中心思想為仁,孟子的中心思想則為義,後世研究《孟子》一書的思想,學者及著作均所在多有,然而專以《孟子》的戰略思想為焦點的研究,就有如鳳毛麟角了。

戰略的內涵可以包括四個方面:政治、經濟、心理、軍事。其中政治戰略所指的政治,與政治學上所說的政治不盡相同。政治學所涵蓋的範圍甚廣,而政治戰略所言之政治,是完全以積極面作為考量。[1]不僅是政治,戰略所探討的經濟、心理、軍事也都必須是積極的。所謂積極,或許可以說是持有目的與手段的意識,是「有所為而為」的,並且有藉以達成目的的方法。

孟子的戰略思想常在他與各國諸侯的對話中透露出來。孟子問齊宣王:「抑王興甲兵,危士臣,構怨於諸侯,然後快於心與?」齊宣王說:「否!吾何快於是?將以求吾所大欲也。」於是孟子推敲說:「然則王之大欲可知已,欲闢土地,朝秦楚,蒞中國而撫四夷也。」(梁惠王上7)以齊宣王的「大欲」為目的,孟子所提出的方法,簡單的說,就是「行仁政」然後才可以「王天下」,因此孟子的戰略思想就是包含在他所提倡的仁政思想。


[1]中華戰略學會,《認識戰略》(台北:協聯印書館有限公司,1997年),頁306-307

孟子論戰略-人性向善


「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滕文公上1),因此過去一般認為孟子主張「人性本善」,傅佩榮則提出不同的看法。

「惻隱、羞惡、辭讓、是非」是心之四端,是人心在特定情況下,對特定對象的趨力,亦即要求自己付諸行動的力量。此力量分別針對「仁、義、禮、智」,這四者才能算是善,所以心的四端是向善的力量,如此看來這樣的心性觀點並非一般所理解的人性本善。[1]

孟子說:「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告子上2)也就是說,順著人性,就可以行善也應該行善,正如順著水性,就可以向下也應該向下流。這個比喻清楚肯定了「人性向善」。[2]

孟子曰:「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告子上6)這句話是理解孟子性善的關鍵。孟子所謂的「善」,是指「可以為善」,而非本來就是善,而且這種「可以不是由外而來的」,是「乃若其情」所展現出來的。[3]

孟子所有思想的基礎,是建立在他對人性的看法之上的,因此對於政治哲學的主張之傾向,必然是和其基礎的思考架構有關。[4]有了「人性向善」的理解之後,就可以更清楚的理解國君何以順其「不忍人之心」以行「不忍人之政」。


[1]傅佩榮解讀,《傅佩榮解讀孟子》(台北:立緒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04年),頁76
[2]前引書,頁285
[3]前引書,頁294
[4]黃俊傑,《孟子》,修訂二版(台北:東大圖書股份有限公司,200611月),頁92

孟子論戰略-功利意識


孟子的義利之辨是其思想的基本假定,若不能先對此有一定的認識,則很難做出有意義的批評。在《孟子》書中,開篇就點出了其基本假定。

梁惠王對孟子說:「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說:「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孟子所以言義不言利,自有其時代背景,孟子見急功近利的社會風氣日盛,因此面對梁惠王時才以「仁義」取代「利」。孟子接著說:

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梁惠王上1

孟子的說明,顯然存在著一種「利」(不同於孟子所反對的「利」),這種「利」是一個可以從「義」得致的「政治後果」,這個政治後果從「未有仁而遺其親者,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中可以看出。[1]

鈕先鍾認為,急功好利正乃戰略家之大忌,此種心理病態必須徹底革除。戰略家應有遠大的眼光,弘毅的度量,所計者應為百年之功,所謀者應為萬世之利而萬不可只計較一時的得失。[2]孟子認為言利則「國危矣」,言義則無「後其君者」,顯然這所追求的是更廣大、更長遠的利益。所以孟子雖不言利,然而利在其中矣!

與其說孟子言義不言利,不如說他贊成「義之利」,反對追求「不義之利」。「不義之利」非但不是真正的利,反而是有害的,對於國君而言,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義之利」才是真正的百年之功、萬世之利。因此,孟子並非反對「利」,更不可因孟子不言利而指其反對戰略。在認識了孟子的義利之辨以後,我們可以了解孟子所抱持的功利意識,使他的思想更接近大戰略思想。


[1]林俊宏,〈孟子仁政思想的開展(上)〉,《鵝湖月刊》,第25卷,第11期(20006月),頁14-21
[2]鈕先鍾,《戰略研究入門》(台北:麥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9月),頁85


2008年1月6日 星期日

我要當一個偉大的戰略家!


  小時候曾經在書店裡看漫畫版的項羽傳紀,項羽年輕的時候為了一報家仇國恨,非常認真的學劍法。有一天項梁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不用練劍了,劍法一次只能殺一個人,我來教你一次殺一百人的法子。」這個法子叫做戰術,我在步校所學也不過如此。

  國中的時候,在書店看到一本三十六計的書,很高興的買回家,這是我買的第一本相關書籍。國三的時候,有一天在書店裡發現一本徐瑜導讀的孫子兵法,又很高興的買回家,之所以想買,只是覺得很炫。後來把孫子兵法看完了,而且趁著升高中的暑假把十三篇默背下來(現在早已忘了一大半)。也許這是我人生的起點吧!

  孫子兵法看完後,又陸續跑去買三略、六韜、商君書、貞觀政要,其中只有六韜有看完,其他都只看了一點點,因為內容很無聊。當時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要買這些書,我無法說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如果一定要講的話,也許我會說:「我將來想成為一個可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人。」

  高三的時候推甄台大政治系國關組,我在自傳裡說最喜歡的書是孫子兵法,最喜歡的歷史人物是隆美爾,結果有一個教授問我:「你那麼喜歡軍事的東西,幹麻不去考軍校?」這個問題真是難倒我了,當時大概是回答:「我的個性不適合當軍人。」如果我當時就讀過鈕老師的書,我一定要電死那些王八蛋!

  大學之所以會選外交系,是因為隱約的覺得在這個領域應該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高中的時候我立志要當一個偉大的政治家,但有一天我突然對鼻毛說,其實我想當的不是政治家,而是謀略家。

  我會進到淡大戰略所來念書,是因緣際會,是老天爺的安排。我的第一志願是外交所,會報考戰略所只是有順便的意味。進到戰略所來,我終於豁然開朗,原來自從我買了那本三十六計之後,一直到今天,我的志向既是政治家、又是謀略家,那個東西就是戰略家。我並非對軍事有興趣,只是想在軍事這個領域裡追求我的夢想。

  劍法一次可以殺一個人,戰術一次可以殺一百個人,戰略一次可以毀滅一個國家,而戰略的最高境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有時候我覺得戰略所就是戰國時代的鬼谷,我來這裡是來向鬼谷先生學習的。之所以把追求戰略做為夢想,也許只是覺得很炫,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小說裡的薛仁貴,整天不務正業,只學開弓跑馬,以至於窮愁潦倒。

  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也許我們這種研究戰略的學者,就是應該要有這種胸襟氣魄。從書生氣以至於俠氣,似乎正符合了李衛公問對裡李世民所說:「兵法乃本於王制。」